到信川,张可莱从飞机舷窗往外望,冬季的天空还是如记忆里一般阴沉。
入海关取完行李,陈垣的电话立刻响起来,“Cire你到了吧?我在1A出口附近,穿灰色外套,围红色围巾……”
隔着人群,张可莱一眼就看到了她。
她们从来没有见过,甚至没有看过彼此的照片,但陈垣把目光投过来的瞬间,张可莱就知道,她们精准地认出了彼此。
九年前站在这里的是盛西原。他开车送她和弟弟来机场,那时他心里记挂着盛夏的事,她和弟弟则着急回加拿大分家产,一路上三个人都心事重重,连道别也不过是到了安检口,盛西原撸了一把张可思的头发,笑了笑说:好好学习啊。
她总想着有机会回国的话,要好好请他吃饭,下一次道别的时候可不能再这样匆忙了。
可是再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那个在冬夜里劝她不要抽烟的男孩,作为一个很好的父亲、一个丈夫,长眠在了信川城外东南方向的半山上。
陈垣告诉她:“盛夏昨天睡在外婆家了,你航班落地这么早,我就没叫她。中午一起吃饭吧?”
“这样好吗?”张可莱犹豫着说,“我怎么介绍自己啊?”
陈垣笑了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