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都是医生说的治疗方案,她不懂医疗,只听了个大概,反正左右是油尽灯枯,各种并发症,徒劳补着窟窿。
公孙被白若兰妈妈拽进病房,递了杯热水,“怎么有空来?”
“探望朋友,顺便来看看叔叔。”
白若兰冷眼扫向他,“你什么朋友在康复医院。”
公孙还真有个朋友在康复医院。那日从鱼蛋档出来,大学室友被女友闻见俗艳香水味,被迫跪榴莲皮,由于忍痛,颈部肌肉过度代偿,旧伤复发,借机来这里的康复中心做理疗,表示伤势深重。
你说怎么越是劣质的香水越是留香时间诡异,越是残破的感情越有让人想要亡羊补牢的冲动。
白若兰在本市购置了新房,24周岁,已经彻底甩脱了依傍别人的劣势,转而利用先天优势抓住机会。
她打通了男友电话,说了自己父亲的病情,对面关心了几句,问她需要他来吗,她说不用,来了也帮不上忙,很快他们的话题转至工作,一板一眼,公事公办,到了最后说疲了,才甜蜜了两句,赶忙挂断了。
白若兰下意识瞥头,往对面的理疗中心看。
她已经不是在安稳中渴望动荡,在动荡中渴望港湾,永远不知满足、不知自己求甚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