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行身着常服,浑淡的光线下看不清他的脸色,等到他走近在常伯樊对面坐下,灯光才照出他发白的胡子和憔悴苍老的脸孔。
“常当家似是知道老夫为何而来?”张长行坐下后,朝那游刃有余,神色淡淡的青年道。
常伯樊一直是一个能敛住自身锋芒的人,他不受亲父待见,母亲早亡,苦难的童年给了他一个早慧的起步,梅花香自苦寒来,独有这种人才是最能成事的人,张长行将将认识他的时候,对那个尚还是少年的常府小当家颇有几分激赏,曾有一度甚至对其含有几分英雄惜英雄的相助之意。
无奈,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和就是羽翼未丰也不愿被他们掌控的常府小当家注定不是同一路人。
不过,眼前的人但凡有靠他的心,早就死了,他们也不会如今的见面,他也不会有如今的下场。
依稀昏浅的光下,张长行的眼睛忽昏忽暗,身体也随之前后轻微晃动不止,常伯樊在察觉到他的状况后,抬着眼定睛看着他不放。
片刻后,张长行道:“常当家还没回答老夫。”
“猜出了一些,”常伯樊答了,“张大人撑不住了?”
“何谓撑不住?”
“他们要弃张大人了?”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