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生如此强烈的幻觉。
“我陪它回去……”
老人的语气,似是询问,似是犹豫。
钟应却不犹豫。
他走到希声旁边,取下了等候已久的钟槌。
希声的每一件钟,华人互助会墙上的每一条记录,都在讲述着它在美国的旅途。
成为随手赠送的礼物,成为艺术画廊的收藏品,成为拍卖行的商品,成为农场土里压实的青铜农具,成为公寓墙角的垫脚工具。
件件离散,终于重聚。
钟应都能感受到它在发颤,想要发出自己的声音。
想要告诉这位凝视了它多年的老人,它的真实心意。
“叮!”
最上层的钮钟清脆,宛如新生稚子,说着作为摆件展品的不得自由。
“咚!”
声音略低的中层的甬钟,又像成熟的中年,抱怨着拍卖行的唯利是图。
“嗡!”
下层甬钟巨大沉着,一如沧桑稳重的长者,安慰着饱受痛苦折磨总算重回木架的钟们。
钟应一一敲响它们,能见到它们经受磨难后边缘略微的破损。
虽然叫人心疼,但剥落的只是青铜边角,未伤钟体分毫,声音依旧洪亮如初,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