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我一直觉得我比小北幸运,我在他那个年纪的时候,遇见了你,我身体健康,撑着一个信念,还能好好的活着,可他只有我,我什么都给不了他,所以只能拼命挣钱,让他维持最基本的治疗——我高一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钱,成绩简直惨不忍睹,后来李老师让我找家长谈话,我哪来的家长啊,被惹烦了,就把姜哥叫了过来——”
裴问余自嘲的笑了笑:“老师这才知道了一点我的情况,给了申请了一个什么‘困难学生补助’,我不想要,把那张申请表撕了,可那会儿,小北又要住院,我真的没钱,只能从垃圾桶里,把碎纸片找出来,一点点粘好。”
英雄末路,斗米折腰。
裴问余在炽烈阳光的照射下,袒露无疑,完完全全地向池砚展示了他千疮百孔的生活。
在这个时候,说任何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这日子不是自己过,旁观者说出来的,只能是包裹着可怜外壳的风凉话。
可是池砚看着现在的裴问余,想着十几年前,在寒风彻骨的冬天,他裸露着皮开肉绽的身体,有没有人真的关心他?
池砚的心,被一个无形的绞肉机,生生绞碎。
如果,他能再回到那个时候,池砚一定会钻进屋子里,拉着他,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