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河右岸比左岸高,德军坦克炮火一刻不停地打击着河面和岸边。四点三十分,苏联方面的先遣步兵营在灌木林中匍匐前进,紧接着河的右岸卷起了一排排尘柱,炮火隆隆,稍后舢板船在岸边载上他们,开始渡河。
“上天保佑我们这次平安返航。”伊戈尔和他的后座先后爬上驾驶舱,后座小伙子紧张又担心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伊戈尔隐隐约约能听见炮火的声音或是人们的喊叫声,可又不太确定是真的听见了还是脑海中臆想出来的声音。
“没什么特别的,拔腚吧。”伊戈尔对后座的小伙子笑了笑,检查完然后,他发动了引擎。他自己执行过七十多次轰炸任务了,和后座搭档也快三十次,每次都有去有回。
再飞几次,再飞几次说不定就能降落回列宁格勒了,他有点想念萨布林老爷子,一定都是早些时候见了米哈伊尔的错,米哈伊尔的下巴和嘴角很像老爷子。
伊戈尔其实没有爸爸,他早逝的父亲和萨布林老爷子在十月革命之前就是莫逆之交。伊戈尔的生父在十月革命爆发那一年死于意外。伊戈尔作为库尔布斯基妇人的遗腹子,出生在萨布林老爷子妻子的卧室里,在他出生后第二十八天,他就迎来了迟到米哈伊尔——他们两个人的妈妈是先后在同一个房间的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