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梦,她回到了噩梦开始的地方。
一封简短的遗书没能挽回舒窈对孟星河的怀疑,甚至于没能挽救他们之间冰川巨堑般的隔阂,孟星河心思的反复无常居心叵测她早有领教,却时时防不胜防,在每一个她放下戒备的时段,无一例外会被他突如其来地摆上一道。
“你在害怕什么?”她挺直脊背站着,毫不怜惜他苍白虚弱的面色和急促而痛苦的喘息,眼中只有近乎迫切的明光,似要将他洞穿,让答案无处遁形。
“阿窈,”他忽然开口,低垂的眼睫开合,过于苍白的下颌处隐隐透出血管的浅青色,片刻之前的恐惶在言语间退却,变成死灰一般的安静,他的声音却更加喑哑,带着磨砂般的颗粒感,格外艰涩:“我没有撒谎,真相一如你知道的那样。”
是么,舒窈盯着他的目光岿然不动,这样的话他说过许多遍,在她追问的每一次,但她不信,她不相信那样阳光温柔的男孩怎么会突然自杀,甚至他生前的住所也在警方草草结案后不久被一场大火焚尽,她隐隐觉得这其中有哪些错漏的背景未能查明,但又是谁急于毁灭所有的痕迹?
即便她可以说服自己接受现有的结果,可为什么不能也让她知道造成这样结果的真实原因?这些问题十年前她得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