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只。我带它回家养在缸中,两周后的清晨,我起床发现鱼肚翻了白。”
他说的话莫名其妙,像是天马行空的胡言乱语,但一句一句连在一起却足以让听者的目光渐渐凝住。
“我回国后参加选秀节目,地点在一个岛上由废弃厂房改造的密闭空间内,和我一起参加的选手有97名,工作人员更多,固定的有203人,我记得他们每个人的长相、姓名、宿舍号、公演曲目与赛后评级。如果你现在向我问起某位工作人员,我可以绝对真实地告诉你他在某一天送给我的午饭是什么菜式。”
“夏……”席招张开嘴,却像被铰了舌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夏之竹向后退了两步。
他背着手,脸上还带着方才未来得及拭去的泪痕,但男孩子依然是笑着的:“席先生,此刻的我站在这里、看着你的时候,眼前也正同时挤占着过往十九年的全部人生。”
他的童年太短暂,四岁就结束了。
席招的手还停在空中,细看似乎甚至在微微发抖。
夏之竹举起自己的手臂伸在身前,纤细的五指像一朵花一样绽开,让他眯着眼睛方能透过指缝看清远处的马群与杜宾犬。
“我是没有眼镜的近视患者。”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