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钟的临城仍然漆黑一片,星星在这个人口流失的旧工业城市查无踪迹,只有月光还在尽力无差别地普度人间。
两张床的标间不算小,但如果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便显得有些局促了。夏之竹坐在靠窗的那张枕被整齐的床铺上,毫无睡意地注视着对面沉睡的男人。
席先生的睡相不似他平日工作时一丝不苟,被子也习惯盖得很高,几乎只露出上半张脸。睫毛和棉被随着呼吸均匀地一起一伏,若非藏住鼻子容易导致呼吸不畅,也许他要把自己整个埋进被窝里方才会觉得安全。
夏之竹缓缓起身,无声地蹲到了床边离男人更近的地方。
他想起自己刚刚起身下床时回头看到的席招的睡颜。
搞反差是明星炒作时常用的手段,而如果让那些平日里被席先生一个眼神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口的人看见他此刻蚕宝宝一样乖乖趴在床上的样子,大约也会一瞬间感到心间无限柔软吧。
入秋后的临城尚未供暖,暴露在空气中一会儿的工夫夏之竹便感觉自己已经从脚底上冻到了头顶。
他不敢轻易回到席招怀里令寒气激醒对方,而明明该回到身后的那张床上,但脚底却同时像被冰水冻住结了霜,一步也挪不动。
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