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时间过长,中午短暂休息时,薄迟去空旷的室外透气,一个恍神,甚至还见到了任姝涵的幻象。男孩子果真穿着那件米白色的羽绒服,站在柱廊的另一端踮脚向他挥手。怀着隐秘的可耻期待,薄迟心跳惴惴地向前走了两步,但在身后传来一道意外喜悦的轻声惊叫后,转瞬之间,幻影消失得干干净净。
“薄……薄迟……你是薄迟吧?”
女孩子红着脸想要与他打招呼,但薄迟立在一侧还没有说话,女孩身边的同伴已经说了句“抱歉”,拉着她先行快步离开。她们走得很快,薄迟隐隐约约还能听见那另外一个女生压低声音慰解好友:“人们都有个人时间不被打扰的权利。”
说得很好,但其实也没什么。
薄迟想,反正以后也没有什么人会真正再占据他的个人时间了。
回忆太过漫长,但其实他也早就结束一切回来了。只是薄迟在外面走了太久,始终不愿意真的走进那栋冰冷的房子面对注定空无一人的绝境。可逃避也没用,这附近的每一面围墙、每一个花园,处处都有他少时与任因一起并行过的影子。真是可怕。
这就是我所求的吗。
这就是我明知会获得如此境地但还是孤注一掷博求而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