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的时间,我心中百转千回。百转的是他这么晚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千回的是,如果真是说再见,那我一定要十分有风度的祝他幸福。
他在我的病床前站定,修长的身影挡住了一片面积不小的月光,将我眼前的视线衬得阴暗清冷,我抬头望着他,然后他说,对不起,打扰你睡觉了。
我有点无措。
一直以来,舒诺给我的感觉里,没有无可奈何这一项。可事实是,他的语气,他逆光中的表情,都在告诉我:他很无奈。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从西裤口袋里伸出手,他倾身为我拉了拉被子,你继续休息吧,今晚有点凉,盖好被子。重新站好后,他转了个身,作势就要离开。
你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对我交代的么?我掀开被子,干脆坐起身来。因为已经摘掉了输液瓶,我这样大规模的动作也很自如。
他定了定,即使我坐着,我依旧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听见他回,暂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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