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没还完,还一辈子。”
谭怡人抿嘴笑了,忽然想到个问题,“你什么时候记起来的?一定不是从出生就记得吧。”
“嗯,看过你留下的手札后才想起来的。”
“谢蕴。”她想到眼前人多年前说没看过,“你又骗我。”
他就差举手投降,语气低沉而卑微。
“女菩萨,饶了我吧。”
你是百年千年依旧妙洒神辉的女菩萨,檀口吐露的是纶音佛语,指尖转合的是琉璃月光,你从十方世界而来,唯独怜悯我这个凡夫俗子,破除三千迷津。
我把你奉在心里,前世今生,余世余生,生生不灭。
二月份赶上疫情,他们在绥化多留了半月,兰青山的一应事宜也向后拖延。
谭怡人站在别墅阳台,看得到远处山上多了些东西,晨雾之中未修整齐的山路像仙人抹去的模糊足迹,禅寺展现着轮廓,隐秘而幽静。
谢蕴端着杯茶过来,问她喝不喝,她摇头拒绝。
他喜欢喝浓茶醇酒,彻头彻尾的北方做派,戒烟之后倒是拾起了茶。谭怡人忍不住想起还是贞吉的时候,姆妈总说,茶不能太酽,淡然最好,人行于世同样。
那也是前世的她。
“兰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