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暮色吗?”
“我最喜欢暮色。”
摇摇晃晃的公交车,长长的、绵延不绝的暖风,繁盛浓郁的苍翠树叶,昏沉斑驳的温暖橙色天光,偶尔在枝头跳跃的喜鹊。
“天光消亡之时,却美不胜收。”
少年干净的白衬衫,柔软的黑发,温柔的眼角眉梢,瞳眸里映着他的影子,笑起来的时候,雪白的牙齿从浅红色的唇里微微露出来。
“又美又痛。”
“如同爱情。”
林野恍恍惚惚,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趟公交车,摇摇晃晃的,像坐船,人心都昏昏沉沉。
他用力的望过去,像是耗尽一生的气力望过去,那人的面容终于从暮色中显露。
“你叫什么?”
那人左眼下面有一颗泪痣,颓唐美艳得不可方物。
小时候听妈妈说,有泪痣的人啊,命苦。
就像温月,大好的年纪,变成了没有应答的植物人。
林野昏昏沉沉的在梦里,始终抓不住片刻光影璀璨。
那人始终温温柔柔的看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把自己耳边的碎发理到耳后,他的手很漂亮,多一分累赘,少一分又不足,是林野见过的,最漂亮的一双手。
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