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负伤那日,曾瞧着她原是要去搬那笼屉,不过堪堪觉得重便放了手,随即唤了旁的仆从来。
那时他是如何想的?
只当她竟是这般识时务的,想来她从不会教吃亏了去。
李云辞心下忍不住轻笑出声。
所以,你可是真的认了命?
正这时,外间响起一声布谷鸟叫,虽是轻而又轻,于这样的冬夜里头听来却尤为明显。
李云辞眉眼一挑,他知晓外头是谁,他如今还不能下床榻,可想到了墙角正睡着的人,若要那人入内来自然万分不便。
缓缓垂下手,于床榻之下随意摸索到了两颗石子。
随即便是连续的“簌簌”之声,两颗石子破开窗户的明纸,继而精准地向着外间院中的树干打去,而后又是闷而沉的两声“笃笃”,至此,外间便再也听不到动静了。
李云辞复又侧目去瞧了眼墙角的身影,这才缓缓阖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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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冬日里天原就亮得晚些,李云辞昨夜不曾睡好,早早醒了,只望着墙角那个被褥中的身影,想来还在沉睡,便半点声响都不曾发出。
不想那陈家大嫂却早早来叩了门,那头贺瑶清于睡梦中迷迷糊糊爬起身,走至床榻边见着李云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