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子居多。案几上一方砚台, 一张铺陈的宣纸与一个乌木镇纸,笔架上寥寥悬了几支细软羊毫。
屋中还有一个攒银衔珠的地笼, 内里正烧着一捧银丝碳,点点星火与剖白的碳犹如烟萝般交织缠绕, 淙淙热意从内里泛起,将屋内暖成春日煦阳一般。
再往西便是一个金丝楠木的屏风, 上裱绛帛, 帛上绘了一淙山水,将后头的拔步床榻遮了个严严实实, 只瞧见挂了簇锦双绣的罗帐,教门外的风掠过, 隐隐泛起几缕波纹,好似能教人神思恍惚了去。
身后人毕恭毕敬地朝他见了礼,李云辞却未随即回头,只顿了顿, 想来她足上的鞋已然穿好,这才缓缓回了身。
入眼便是她低垂着眉眼,双手交叠于身前,身上只着了中衣,也不知凉是不凉。
“怎的不披件外衫。”
思绪至此,话已说出了口,声音带了些不自然的暗哑。
贺瑶清原就心下羞赧,蓦然闻声,忍不住腹诽,原他若不来,哪里用得着她大冬天屋门大敞得受冷风呢。
话虽如此,面上却半点不敢表露,随即甚为乖巧得于贵妃榻的一头拿起外衫罩于肩头,这才施施然又福一礼。
“王爷前来,可是有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