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口气又扶须道“太上皇当政时妄信佞臣,使宦官当道,朝野动荡。当初王政为树立党朋使得多少忠臣将相、名人雅士含冤而死?如今新帝已定,满朝文武乃至天下百姓对一个几乎亡国的君主只有恨,只有唾骂!试问,怎会有人费心迎驾回朝?”
钱氏闭了闭眼,语气沧桑“我知,如今能帮我的只有太傅。我只要他回来,皇位我可以不争!”
汪先生却扭了头不愿再说“回去吧!我早已致仕多年,现如今不过一民间教书先生,娘娘求错门路了。”
钱氏忽的站起身,冷笑道“太傅既非要撕破脸皮,本宫也不是非求太傅不可!可您不为自己想,也该为供养你的这一家子想想。我若踏出这个门,只怕您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她虽落难,杀这一家满门不留也不过是踩死只蚂蚁的小事。她不愿杀人,可若不得不为之,她也绝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她不是今日才知。
汪先生倒在椅子里,忽觉身心俱疲“娘娘不必逼我,老朽孑然一身,您若容不下,日落前我自去地下侍奉成祖便是。”
钱氏却似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止不住地仰头嘲笑“先生莫不是太平岁月过多了,连脑子也不甚灵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