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桩被拔了十之七八。今日,跟随她的家将也所剩无几,晚上还有一场恶战等着她,她委实没有心思去安抚他。
他该像个男人站起来了,脚下二十万将士的命还不够吗?
“先生”见汪先生等在屋外,她垂眸福了福,再起身已是冷冷清清,平静无波。
“你自去安排,里头交给我便是。这不成器的东西是我一手教出来的,教训也自当我来。”汪先生恨铁不成钢地捏了捏手里的鸡毛掸子,抽不死丫的!
钱氏点头,还未走出院子,屋内竹笋炒肉丝的声响和他男人的闷哼便同时传进她耳朵里,她摇头失笑,这老太傅!
青鸳却扶着她回头啐了一口,颇觉解气。一路走过来,她真不知她家娘娘是嫁丈夫还是养儿子。
为了迎他回来,娘娘如今成了这幅样子,牺牲者不计其数。他却还只顾伤春悲秋,自怨自艾!
走至正厅,钱氏扶着青鸳慢吞吞坐下,一旁的温婉则静默站着,似一根绷紧拉直的线。
“你很好!”钱氏吹了吹嘴边龙井,慢条斯理送入口中。
能在她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着她男人消失,她小看了这妇人!
温婉闭了闭眼,三跪九叩行罢大礼,将自己两世的尊严踩进尘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