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天气渐暖,一滴雪花踮着脚轻快落下,似是觉得不够冷又缩了回去换成湿漉漉的雨雾轻柔滋润着大地。
林宅主院内温暖如春,温婉披着简单柔软的冬衣拨弄着算盘。
弯弯穿着鹅黄撒花袄,下配霜洋绉白银鼠皮裙,端端正正坐在窗下金心绿闪锻大坐褥上。肥嫩的小手里拿着小铜火箸儿随意拨弄着手炉里的灰,头却定定偏向窗外。
“阿娘,师父怎么了?”不教她拳脚了,也不爱出声,整日整宿的站在院里似木头桩子一般,瞧着落寞得很。
温婉抬头,顺着她目光瞧过去,果然雨雾里站着冷冷清清的宋允之:“有些人走了,是风,是雨,是夜晚。只摆一摆手,留下的那个,便长久走向一条寂寞的路了。
有些事,时间错过了,就回不了头了,你还小,你不懂!”
弯弯“喀嚓”掰开矮桌上的盐焗杏仁扔进嘴里嘎嘣眯了眼:“那阿娘给师父相看个夫人罢,有了新夫人师父很快就能忘记莹玉姑姑了。”
温婉吃惊:“你如何知道的?”
外面的事他们从未对她谈起,不是怕她不堪风雨,而是怕她如她两个哥哥一般成长得太早。
弯弯嘟嘴:“莹玉姑姑不来趴我家墙头了,福儿禄儿姑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