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就阴云密布,空气里到处是霜雪的味道。铅灰色的云霾绵延不绝。路旁的稗子草随风微摇,穗子枯黄。
椒房殿,内间。
此时已经是辰时五刻,晨起的鸟儿早就扑棱棱地飞掠过屋檐,淡淡阴影闪过格窗。
卯时,医无殇送药过来,叮嘱要如何服用,又让宫娥去熬子鲚鱼汤来给皇后服用。
“先生,我是不是已经没多少日子了?”
花梨架子床的纱帐里传来张瑾轻微的声音。鹿衔草并没有让她得到多少宽慰。
医无殇回身冲着帐内一礼“皇后请静心安养,奇迹总是留给有心想活的人的。”
“可这病也到膏肓了不是吗?”
“是啊,若是普通人家撑不到皇后娘娘您这一步已经早死了。您很幸运啊!”
“……”
医无殇的直截了当让帐内没了声音。对看遍天下各种病患的回天殿教主来说,皇后真的已经很走运。优渥的生活让她得以撑到现在,如今又得了鹿衔草。普通人家若是染了这么重的肺痨,早就死十次有余了。
他又叮嘱几句后就告辞出了皇宫。
不大会儿,宫女端着子鲚鱼汤进来。张瑾却不肯喝,说些让人听不懂话还夹杂着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