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那堆砖越来越沉了,摞在后背上压得彭程直不起腰来,这砖只要一码过了脖子,他便连头也抬不起来了,稍一欠头,砖就要掉,他便只能半蹲在那里,低着头,全身的重量加上砖都靠那两条腿撑着,这姿势,着实是挺遭罪的。
太阳在头顶上玩命的炙烤着,没辙没拦的工地上,微波炉一样一波波的热浪从四面八方袭来,无处不在,砖码完了,一步都还没走,彭程便已然全身是湿透了。
“嘿!行了,走吧!去那边那个砌砖的,穿蓝裤子那个。”老瘪犊子摞完了砖,才又温声软语的说,在小伙子身后,彭程根本看不见的地方,他许是还伸手指了,但是似乎不是指给彭程看的。
小伙子佝偻的身体撅了这么半天,才等到老家伙发了话,让他走,他却已经不太会动了。头不能抬,一抬脑袋上的砖就掉了,身子也不能抬,就只能用两条腿的力量,硬生生的站起来。他本就细溜溜的腿,现下都不会使劲了。好在小伙子还是年轻,挫了下脚的方向,一较劲儿还真就站起来了。
那老家伙说的那个人,在很远的地方砌砖,彭程脑袋上还摞俩砖头呢!他也抬不起头来,只能使劲往上翻眼皮,稍稍斜侧了下身子,迅速的瞄上一眼,抬头纹都挤出来了,他也就看见那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