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走出彭程家门的那一瞬间,贝贝是快乐的。是因为他对她的那一点好吗?是他恰到好处的亲吻吗?还是别的怎么回事儿,她说不清楚,她竟又有力气奔跑了。
她身体前倾,感觉两腿的力量那般的夯实,竟比任何时候都轻松了似的,但那至于这古怪的伤害似乎太过杯水车薪了,幻觉是支撑不了太久的,于是刚跑出去没有十步,她便又泄了气一样的跑不动了,一回头,她看见彭程的小里间里隐约亮着的昏黄的灯光,原来幸福真的就只有那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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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这一路上贝贝一直在给彭程拨电话,她走得很慢,拖着疲惫的腿,像在糨糊里奔跑,她已奋尽全力。说真的她并不期待那电话能接通,只是下意识的想试试,试试看那小子跟薛姨的电话到底会通多久。接着她试过了,知道了,这果真是个很长的电话,一直到贝贝走到家,那电话仍旧没有挂断。
她穿的很单薄,却也没有立即进门,在雪地里站了好一会儿。雪温柔得一片一片的晃荡下来了,被忽然的一阵风扯着,往随意的哪一个方向甩了过去,擦到脸上,撞碎了身体。她在等他的回电,约摸他这一次也许能快点挂断了,毕竟刚刚他们才好像好了一点,她想他至少能跟薛姨少说几句,或者这样冷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