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真他妈的窝火。好在这一次彭程并没有彻底回到原点,他坚决不能接受再一次回到那个地方了,那就像在拉过一次的屎上,坐回去再拉一次一样让人恶心,于是他又找了一家相隔两条街的更大点的澡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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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澡堂子的大门脸儿修得像明信片上法国的凯旋门,门口的两尊石狮子,贴着灿黄灿黄的金箔。假如没有两个街口外的另一家澡堂子里的经历,彭程大体是不敢登这个门槛儿的,那个小澡堂子给了他资本,让他觉得嘴上的那条疤痕显得不那么突兀了。
澡堂子悠闲的工作时间对彭程来说绝对是种挑战。这地方太大了,两个班的人几乎从无交集,他们像是不认识的陌生人,在那些陌生人上班的时候,彭程总是无聊的,漫漫无边的时间让人心慌,无论他还能坚持多久,最后都终将再一次被挑下马来。
那是一一年的十月,彭程被安排到大澡堂子的鞋部里,紧挨着大堂的吧台。他每天都背对着身后的吧台,在一个窝进去的小夹空里,有个蓝色的塑料蹬,面前是一排排镶着金边的方格子,只要稍稍的一抬头,他就能看见大堂里金光闪闪的水晶吊灯,想油画一样丰富的壁纸和同样金碧辉煌的地砖。大姨总是把地擦得曾明瓦亮的,像是一脚踩下去,便会掉进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