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站飘起了细密的小雨,贝贝没带雨伞,从车站往澡堂子的方向走,好在雨不大,细得像是拂过脸颊的棉丝,感觉似有什么,却不着边际,更像是雾。彭程澡堂子后身儿的那个活动板房,就在车站旁边的路口,转个弯就是那里了。那地方看起来荒凉,是一大片的空地,四面像是工地一样围着临时的铁板围挡,靠近澡堂子侧门的地方开了个不足一人高的口子,用一块长满了锈渍的铁板盖着。雨丝愈发细密的飘荡,早已经润尽了铁板,手指摸起来冰凉冰凉的,竟比急雨不差分毫。
贝贝有些累了,最近她越发的觉得无力,懒懒的似乎时间也慢了下来,这让她有些懊恼了。彭程从看守所出来还不足一个月,那时候劫后余生的快乐,不知怎的竟就没了?生计压得她疲惫不堪,更多的是那个男人给她的那种……那种,那种无望的痛苦,还有回忆,也许向前看的都是诗和远方,可怎么轮到了自己,她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呢?
她掀开厚重的铁板,那大家伙格孜孜的响了半天,每一下变化形状,那铁板似乎都在呐喊,总是一个个量变跟着突然的一个质变,像是掰坏了什么。
贝贝低头钻了进去,直通着的便是右手边的活动板房了,她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一切都很熟悉。前排的雨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