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车从远郊回来,差不多要穿城而过,城市太小,倒也没花上几个钱就到了。出租车拐进小市场里,这会儿子早市早已经散了,只剩下零星的几个摆摊的还没撤走,在泥泞的路边儿拾得东西,看起来愈发的狼狈了。
老远的,彭程看见巴安还坐在干豆腐摊前的台阶上,硕大的脑克儿像是裤裆里的兄弟一样,乖乖的耷拉着,竟更似狼狈的样子。这小子真白长这么大个子,瞧着他佝偻着的肩膀,心胸早挤得无处可藏,一千块钱罢了,就能怂成这样,彭程看不起他。
像是谁没输过钱似的,小伙子暗自寻么,当初无论自己了输多少钱,即使是眼见着的,贝贝也连个不字都没吭过,眼都不眨一下,就连他自己都输得不得劲了,回头看看那腰杆棒棒直的姑娘,也感觉一股子力量冲进身体里,身板便也笔直了。他可从来没听贝贝抱怨过,彭程就顶烦顶烦巴安那副要死不死的德行,真恨不得踹上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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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一脚油门,把车刹在了巴安的面前,那怂小子吓得一聚灵,抬起头。
看他哭丧着的脸。
待彭程下车付了车费,巴安才看清楚是他,赶忙的起身也凑了过来,一脸的莫不开。出租车走了,空气里的湿度很大,彭程很不耐烦的伸手推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