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曦刚转过喜蜡登梅的影壁,“哗——!”一盆水泼在了她的脚边,飞溅的水流,湿了她的鞋袜、污了她的裤腿。
然后就听她那双胞胎的姐姐,唉声怪气叫道“嗳哟——!吃饭了,知道回来了!”
奚曦本就不好的心情,更是沉郁了几分,俯身弹了弹灰蓝的裤腿,挤了挤粉红绣莲枝鞋面上的水,板着一张粉白的俏脸看都没看奚宁一眼,抬腿进了堂屋。
堂屋里,她八岁的弟弟正背对着门口,站在房中背书呢,背的是《劝学篇》。
长几前方桌旁的朱漆太师椅上,她爷爷奚士申则一边吸着汉烟袋,一边默默地听着。
奚连志刚上小学二年纪,他每天除了正常去村小学里上课回来做作业外,还要背一篇他爷爷布置的古文。
他们五房的第一进院,并不大。奚曦踏进屋门,耳边除了她弟的背书声,还能听到她母亲从厨房里走出来,对她姐姐说道“好好的你招惹她干嘛?”
“什么好好的——?”她听到她姐的声音含满了委屈,带了哭腔,“你就是偏心!像爷爷和爹一样偏心!我就比她早出生半天,凭什么我就要每天洗衣、做饭、打扫、喂鸡、喂猪的忙活?她倒好,不但能上学读书,回来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地让我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