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以为干过的那些缺德事儿可以偷梁换柱,瞒天过海,你还成天价喊‘革命’,喊‘无产阶级’,这些话是你配喊的!你说你一肚子坏水,究竟算是哪一道汤?”
毛远芳色厉内荏,虚张声势可瞒不过洪衍武,他自然是越说越痛快,嗓门儿也越来越大。
“你……你……满嘴胡噙……”
毛远芳气得直跺她那大片儿脚。但出于心虚,她完全没办法做有力的反驳,也就拿洪衍武没了辙。
“大主任,你的软底子真的不经揭。当着这么多人,你自己说,这几条街上有几户人家没受过你的欺负!我们家的事儿就不提了,你这些年仗势欺人四处占便宜的事儿咱也不说了。就说前街五号院刘老太太吧,人家可是根红苗正的‘红五类’,七十岁的人了,又是小脚,走道儿都得拄着拐棍。可你倒好,硬逼人家跳‘忠字舞’,否则就说人家不忠心,结果害得老太太摔坏了腿,养了一年多才能下地。还有七号院的肖家,人家大儿子要结婚,就因为刷房子把领袖像暂时放在了地上,你就诬陷人家蹬着凳子是要站得比领袖还高,结果不但让人家被厂子的‘革委会’批了两年,就连谈了好几年的对象都吹了。这还真是‘绊人的桩子不在高’啊,别看你个儿挫,还真没有人能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