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他只记得当年抄他家的那个人是白纸坊街道办的造反小头头。印象里最深的就是这个人和“臭茅房”沾亲带故,且左脸上有一大片恶心的疥瘢。可除了这些以外,他就再也不清楚其他的情况了。
毛远芳自从上次被他破口大骂之后,虽然这几天夹起了尾巴没敢露面,可对他的记恨是不可能消除的。要去问她,能说实话才怪。
更何况,他也不好在家门口对一个带着红袖箍的老娘们上手段,于是要想靠这么一点信息就想打听到这个人,恐怕他也就只有去问一个对附近造反派团体都有着充分了解的人才会知道了。
有这样的人吗?
有,“豁子”的爸爸刘松山。
洪衍武还记得,“豁子”的父亲就是“五四一厂”的“造反派”头头。
过去,“豁子”在上学时,没事儿就爱跟熟人吹嘘他父亲人脉如何广泛。说他家里不是今天来了这个造反团体的头头,就是明天来了那个“民革委”的主任,并且“豁子”自己聊起附近各个工厂最能打的“名将”,那也是如数家珍。
所以洪衍武觉得,“豁子”父亲不可能对白纸坊街道办的头头不熟悉。
从家里出门后,洪衍武带着陈力泉就直奔了姚家井胡同“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