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蕴琳身上的风光无限,却远远不足以抵消亲情决断所带来的凄凉与孤单。
临出嫁的前几天,她几乎每晚都悄悄地以泪洗面。而真到了出门子当天,她更是哭泣难抑,连眼睛都肿成桃儿了。
那可不是一般礼节的哭,是痛彻心脾的哭。就连作为娶亲太太的寿敬方母亲,和作为送亲太太的王家姑妈都劝不住,越劝还越哇哇,是难以收场的泪流成河。
有不知道内情的人还夸呢,都称赞新娘子孝顺,是个舍不得离开娘家的好女儿。
要说这也确实,只是他们不知道,让王蕴琳难舍的可并不是这个王家,而是远在亮果厂“半亩园”的完颜家。
她更是为了自己出嫁当日,没有一个血脉至亲在场而伤感至极。
自然,这样一来,就没法梳头换装,盖上盖头了。
以至于等在院子里的新郎官洪禄承和寿敬方,都急出了一脑门子汗。
可他们急不得,也恼不得。唯一能做的,便只能交待吹鼓手们,一首接一首,连续不断地吹着《麻豆腐大咕嘟》、《油葫芦倒爬城》和《屎壳郎爬竹竿——节节高》,借此为新娘子拖延时间,耗着时辰。
这可中了吹鼓手们的意了,别看累,可如此,主家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