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即将远行,且不知何时能再回来,俩人在外跪了很久。哪怕天降大雨,他们也没起身。反倒是一起磕起头来,礼行得认真而重要。
或许正是这种诚心起了作用,角门才第一次打开了。
由瓜尔佳氏身边的女仆出来传话,说老太太只让女儿一人进去相见。而就是这一次,成了这对母女最后的一次会面。
再出来时,王蕴琳带出了那块被黄绫子包裹的翡翠扁方,但她的心却像灌了铅一样的死心了。
这是因为瓜尔佳氏虽然流了泪,却再一次坚定地申明了永不相见的态度。
这无疑表明了,她已经完全被母亲推开了,推得既干净又彻底。真想让母亲彻底回心转意,难上加难!
而这种有家不能归的酸辛,这种再无一见的悲痛,促使王蕴琳临走时,又情难自已地转身回来,跪在雨地里,泪流满面地向角门磕头。
她衣服沾透了泥水,她已经完全不在乎了,她只将头一下一下在地上点着,做得一丝不苟。
直至磕完无数个头,被淋得落汤鸡一样的洪禄承几番劝慰,她才抽抽泣泣地上了汽车,恋恋不舍地从满是雨滴的后车玻璃中,看着她生活了十几年的老宅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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