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爷,熊仔怎么还不醒?他怎么还不醒?”
又喃喃自语起来,“钢蛋知道我们要向田家借粮,说什么也要跟我去,我让他回山报信,结果他出事了,死无全尸,这都怪我,眼下连熊仔兄弟也……”这糙汉子不停赏自己耳光,两边脸颊红得跟火烧云一般。
虽然跟这些土匪接触时间不长,但陈青察觉他们并非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之徒,说实话,这个世界上,善与恶的界线,从来就不那么清晰。
坊间有个俏皮段子。一日,台上的说书人,问下面的听众们,现在世道这么不昌平,丘八爷与响马贼的区别在哪里?下边的听众想了半晌,有个人站起来回答,他们穿的衣服不一样?群众哄堂大笑,纷纷鼓掌。
饶是放在太平盛世,衣整齐洁却包藏祸心之徒也不在少数,身衫褴褛屠狗卖肉之辈,未必不是真汉子。
陈青领取了【业镜】,顿时手里一沉,多了一面八角铜镜。
调好角度,镜面对准那个稀薄的人形,然而,人形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依旧在葬坑里徘徊。
不是这么使用的吗?
陈青有些纳闷。
太阳又躲了起来,阴影从山岩处开始吞噬,迅速接近葬坑。
地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