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份的太阳譬如贴在脸上的炽热火球,尤其下午一点半到两点钟之间,水分不断顺着额头和眼角溜走,整个人便被这些咸湿的液体弄得又困又燥,让人难受而且无力。
况且农村的婚礼大多充满了粗野的吵闹,早上起得比较早,吃过午饭马肃就想找个地方眯一会儿,结果到处都是喝多了酒扯着嗓门大声叫喊的亲戚朋友,大人们行头比较浓,在呼呼的电风扇下弄了好几桌麻将,噼噼啪啪开始修建长城,马肃转了一圈,在一张小板凳上迷糊了一会儿,醒过来的时候,就有点尿意,卫生间在堂屋后边,堂屋里至少摆着两桌麻将,马肃听着声音就觉得头疼,想了一会儿,打算出去找个偏僻的角落解决生理问题。
大舅的房子盖得很有讲究,海岩市毕竟属于江南富庶地区,人口稠密,即便乡下的农民房大多都聚在一起,要么五六户一排,要么三四户一排,前后要么是湖,要么是路,要么是另一排房屋,空间比较狭窄。但是大舅的房子是稍有的独栋,东边一条石子路联通大路,前面有一个一亩多大的小池塘,西面和屋后都是田地,房子前后都修了宽敞的水泥晒谷场。
这种房子住起来就很舒服了,马肃沿着石子路往北面走,大片碧绿的稻田中间夹杂着大大小小的湖泊在马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