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与委蛇、故作姿态了这么多年,到了此时,本该不用再惺惺作态,做出乖顺样子。
她大可推开琴站起来,拔起墙上悬挂的长剑,指向老皇帝的胸膛,得意地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他自己在他身边蛰伏了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这一日;告诉他今日的这一切都是他应为自己惨死的那些亲人付出的代价……
她大可以嘲笑他,当年他的父辈踏着万人血骨打下的江山,不过几十年,不还是要在他的手里付之一炬,天下,依旧是南宁的天下。
嘲笑他愚昧、嘲笑他可悲、嘲笑他错误地相信了一个不该相信的人这么多年。
可那些伤人的话到了嘴边,明熙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看着这个男人,这一瞬间,不知是怜悯还是什么,她突然觉得这个被自己欺骗了将近二十年的男人也可怜得很。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今年到现在都没有下雪。”
时近腊月,往年此时的京城,早已经大雪纷飞了,今年确实还没有落雪,就连雨都没有落一场。
老皇帝望向窗外,外面的夜色还算皎洁,只在远方可见几朵灰黑色的乌云。他道:
“你若是喜欢雪,待殇儿班师回朝后,若京城还不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