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这才让沈慧去量血压。
病人的整个面部已经被炸的面目全非,黑色的灰尘和鲜红的血液以及翻开的白色皮肉混合在一起,面部已经无法辨认,甚至连鼻子和嘴巴都分不清楚在哪里,糊成了一大片,像是一个炸开了花的发面馒头,肿胀不堪。刘崖甚至无法翻开病人的眼皮,去查看他瞳孔对光反射的情况。
“疼痛,失血过多造成的晕厥,血压多少?”刘崖问道。
“六十,八十毫米汞柱,有点儿低。”沈慧叹了口气回答道,“见过惨的,没见过这么惨的!”
过年期间的烟花爆竹炸伤,一般都是出现在手部和面部,手部比较严重,有炸断手指的,烧伤变形的,面部的一般就比较轻了,爆炸所产生的冲击力碎片飞不了太远,毕竟只是一些纸屑和泥巴,运气再差点儿会被崩起来的小石头打到脸上,破点皮而已,消消毒就完事儿了,大不了缝几针。
可是今天这个病人情况如此严重,就连从医多年的刘崖都没看到过,这种伤情已经不像是爆竹爆炸造成的伤害了,反而像是被炸弹给炸的!
这一年半的时间以来,血肉模糊的场面王鸽倒也是见了不少,可今天这场面还是让他胃里一阵翻腾,深呼吸了好久才忍着没吐出来。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