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太君悠悠地睁开眼,环顾四下。发现自己正躺在床榻上,榻前只有慕云佐一人。见她醒来,忙扶她坐起,又替她背后塞了个软垫,问道:“母亲现可觉得好些了?”
黎太君见自己袖口尚卷着,知是有太医来把过脉,又见儿子神 色除了关切之意并无慌张,猜想自己无甚要紧。果然慕云佐接着说道:“宫里的赵太医刚替母亲把完脉,还在厅外开方子,说母亲是气急攻心,一时血涌,所幸已并无大碍,儿子已嘱咐他回宫后不要乱说话。”
黎太君点了点头,见四下并无一个奴婢,估摸着儿子定是有话要问才遣开了下人,于是说道:“你可是想问那信上的鲡鱼之事?”
“是,儿子又细细看了一遍,这信上所言之事是想说,兄长是死于鲡鱼之毒?”慕云佐已是极力压低嗓门,却掩不住眼中的愤怒。
黎太君长叹一声,念道:“我本该想到,我本该想到的……你和佑儿明明是一胞所生,体态相仿,食性相近。虽然你们各有厨房,然平日所用食材都是太师府一并采办,并无差别。如何佑儿日渐体弱,你却丝毫无碍。须知佑儿他所食之物中唯独与你不同的便是碧海国送来的那些鲜鱼,我却不曾察觉到这一点。”言毕,又要捶胸,被慕云佐硬生生地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