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乾墨说得越淡然,听得人心越往下沉。
胡英见他潸然泪下,似乎也动了恻隐之心,命兵士又端了酒壶过去。
这一次,林乾墨没有拒绝。他举起酒盏,满饮了一杯。
短短几个月,妻女俱丧,官场失意,人生似乎又回到了。林乾墨无法说出口的是,其实自己对碧海并没有像陆行远那种万死不辞的心思 ,他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中阶小吏,能升官则升官,能太平就太平,碧海的男人到了他这年纪本来也没几年可活了,乌纱帽上记忆犹新。刀锋与烈火过后,满城都是犹如阿鼻叫唤的炼狱哀嚎,到现在还有些兵士一看到伊穆兰人便觉得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两军对阵,最重要的便是军心。军心溃散,士气低落,那便万事皆休。
林乾墨眼见兵士们被血焰王的身影震慑得惶惶不安,不禁焦虑。他靠近胡英问道:“胡将军,这可如何是好?”
胡英笑道:“林大人不必担心,我出太液城前陛下就已料到有此情景,早亲授了计谋于我,必能稳住军心。”
“果真?”林乾墨将信将疑。
胡英走到城楼中间,高声喊道:“霖州城的诸位将士们!我知道你们的心里在怕什么。数月之前,这霖州城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