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误下来了。
然而对沈韵而言,这种类似地面上过时老建筑的陈旧感不仅不使她反感,还倍觉亲切。在北京工作时,她住的就是普通居民楼,修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坑坑洼洼的水泥台阶可还没有好看的光向外发散。在她看来,唯有陈旧才能体现时光的厚度,一种唯有历史才容纳得下的厚度。
一楼二楼全堆的仪器设备,斯科特与他的团队驻扎在三楼。原来受到邀请的,不仅只有沈韵和罗伯特,正对三楼台阶口的一间大屋子里已挤了不少人,沈韵一走进去就引来不少目光,大多数人都认识她,正是在联合国大会上,要求用锤子砸碎夏加尔窗的女孩。
“嗨,我的姑娘,你终于来了!”
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喊在人群里炸响,高大的老罗伯特迈着健步朝她奔来,半路就张开了长长的手臂。
“斯通将军!”一场大病后,沈韵能马上见到他,也是万分激动,不顾一切地扑过去,就扎进了老人的怀抱。
问候过后,罗伯特拉着她问长问短,听说她因为压力导致剧烈头疼而住院,语气里满是责怪与叹息,一个劲儿说东方人实在是缺乏西方人的乐天性格,对每件事都太较真了,要一直这样自毁健康,东方人肯定会先于西方人灭绝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