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唐羡之。
而他当初亦不给文臻机会,将她绑了便走。
都是曾被这冰冷人间伤害过的人,无法坦然敞开心怀接纳或者给予。
但未及多想,命运便自有安排,身后岩浆逼近,他和唐羡之于洞口一左一右对望时,他没有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想法。
他要活着,要陪着文臻一起走,要守着她扛过这多艰人生,世间磨折如这岩浆,灼热滚烫追在身后,可他有信心牵着她一路狂奔,快过噩运,窥见天光。
他以为唐羡之必然也是一般想法。
南燕北唐,虽然个性不同,但既能齐名,又怎会是甘于臣服命运脚下早早放弃的懦夫?
然而他最终没想到唐羡之会那样抉择。
他赢了这一次,也输了这一次。
输在从此有了亏欠,唐羡之除非再出现于人世间,否则他终究欠唐家一个人情。无形中弱势一分。
而皇族和唐家之间,任何一个微小的缝隙,都可能导致巨大的变迁。
他可以罔顾这人情,天家皇朝,浑若金铁,个人得失何足道也。
但是文臻呢?
她不是皇家黑暗血腥里浸淫出来的钢铁怪物,她依旧是纯洁美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