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刑场,原本端坐且有些不耐烦的官员一见他来,连忙起身行礼。
苏澈遥遥看着,一愣。
因为苏定远坐在了监斩官的位子上。
颜琮跪在台上,囚服雪白,一如似雪般的鬓发。
他在听到马嘶时便已抬头,目光平静地随着那个人而动,看着他坐下,看着他将视线投来。
两人相视,眼中如有千丝万缕,却俱都湮没成空。
颜琮笑了笑,抬头看天,天空很蓝,阳光很亮,飞鸟经过,落下毛羽。
他认出了对方身上的锦袍,那是多年前的自己知道他素来喜欢云绣纺的织工后,特意去定做的。云绣纺真黑啊,他想着,价钱是其他地方的数倍还多。
颜琮想了想,自己是攒了挺长时间的银子,挑选了后周来的上好蜀锦,缝了金边银线。而且自己还故意要大了一号,为的就是让他以后还能穿。
只不过,他想着,那是十几还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这件袍子怎么还能这么合身呢?
“修为无铸。”颜琮咂摸着,轻轻摇头,为什么他颜家自古便不能习武呢,他求财,究竟是为了哪般啊。
“时辰已到,行刑!”有人高声道。
苏定远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