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棋子哗啦啦落得到处都是,叮当作响,一片狼藉,李瀍木呆呆地瞪着,接着一屁股坐到榻边,双手抱住了头。
湄遥目睹这一切,默默地立了片刻,取过棋盒,开始蹲在地上一粒粒收拣散落的黑白子,李瀍抬脸看了她一眼,哑声道:“你且歇着,让英奴来收拾吧。”
湄遥的手头停了停,依旧埋头收拾,“五郎不是气小郎的不听劝,是气自己的无能为力吧?”
李瀍没回答,却是眼眶一红。
“如果可以,五郎也是想倾力铲除这些宦党的,不是吗?”湄遥兀自道。
“看着大唐李氏的血白流,谁能苟安?”
湄遥叹了口气,“若是在战场上,与敌对面遭逢,还可以勇力一搏,哪怕身死刀下,亦可无憾,可朝廷不是战场,仅凭勇气断无取胜的可能,权党之争,说白了,更是一场久持的心力与智慧的角逐,五郎你比谁都清楚。”
“清楚又何用?”李瀍紧握着拳,凑到了口鼻处,拼力压抑着鼻喉间的酸楚与苦涩,“空有遗恨却无力作为,我算什么李氏子孙,老六说的没错,我这个样子,可不就是只缩头乌龟?”
“重要的不是六郎如何看待你!”湄遥停了下来,也坐到了矮榻一边儿,“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