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很快亦感觉到了天子的心态转变。
一次延英殿廷议上,李昂故意感慨道:“天下何时能够太平?诸卿又是否有意于此呢?”
天子的话与其说是勉励与期许,不如说更像是一种谴责,牛僧孺听后,越发觉得天子是在针对自己,于是坦然道:“天下太平并没有迹象,不过,如今四方夷狄没有侵扰,百姓没有离散,虽然不是太平盛世,也可称为‘小康’,陛下如果更要追求什么天下太平,恐怕不是臣等的能力所能办到。”
牛僧孺是聪明人,他很明白身在君侧计难久安的道理,所以此时,已有了辞相之意,既然天子已生了嫌恶,那继续待下去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还不如求个全身而退,平安自保,再想以后的办法。
下了殿后的牛僧孺曾对臣僚伤感地说:“皇上对我们的期望越高,失望就会越深,我们怎能久居此位呢?”
随后牛僧孺上表,自请辞相。
大和六年十二月,文宗下诏,将牛僧孺外放为淮南节度使。
西川,寒冬将尽,残雪薄霜,李德裕于年终岁末,踏上北归的风雪路,将治理了数年的成都,留在了身后。
风欺雪扰的季节,踏马山岭间,尤其风寒交加,荒冷萧索无比,李德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