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俗乐,以声色困住圣心,你瞧着吧,现已传出风声,参与法曲编纂的乐官们被遣散,不过就是这一两月,迟早的事儿。”
湄遥沉默,甘露之后,不仅南衙成了北司的依附品,甚至宫廷曲乐也成了政治争斗中的控制品,在一片受制于人的压抑与沉闷中,难怪阿翘会试探她的心思。
湄遥细细地权衡了一番,道:“如今时日艰难,大概我们谁的日子都不好过,阿翘,你的担忧我理解,然而我真的不知道,在这种艰难中,什么才是我们的希望,我们一介女流之辈,除了苟且偷安,又能做什么呢?”
阿翘苦笑:“是啊,我本来以为你会比我有见识有主意呢,看来我们也只能继续苦捱下去,不知哪天是个头,也不知哪天就会遭遇祸从天降的命运。”
“阿翘!”湄遥拉了阿翘的手,“你想没想过,离开皇宫,远走他乡,去过与世无争的日子?”
阿翘看定湄遥,缓缓摇了下头:“我能去哪里?你是晓得的,我从前是吴元济的宠妾,吴元济身败被斩首,我也被没入掖庭,在宫里总算有事做,有饭吃,衣食无愁,还能整日抚弦弄曲,做我喜爱,或者说是唯一擅长的事儿,真的出了宫,外面兵荒马乱纷争不断,何处又是世外桃源,能过与世无争的恬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