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起的声音很是透彻,似早莺趁着初春回暖啼鸣,似清泉趁着暮冬封解叮咚,但没人知道剑的主人何时i到这里,何时走到剑的身旁,一干人战栗着,停下了刚刚不肯歇息的叩首动作,愈发把头低下,甚至没有抬头看上一眼的勇气,汗珠混着泪珠混着血珠抹了满脸悬成一条条血线垂到地上,汇成滩滩泥污。额头的模糊血肉渗进了眼睛里也不敢伸手擦去。
在众人的视线中,只看得到一双干净的淡黑色的靴子。在众人的耳畔里,只听得见一道平淡的略冷漠的嗓音。
看得人心惊,听得人心碎。
“逃兵便罢了,竟甘愿操戈堕落成流寇。你们杀得别人,别人同样杀得你们。”
听着风轻淡的声音,听着无比熟悉自己过往的话语,众人连同支撑身体的力气都散于无形,如若失掉了三魂七魄与身上骨骼,瘫趴在地。可所有人都不想死,都怕死,仍在挣扎,争辩:“仙,仙人,我等如此行径实属走投无路之举,为了活下去不得已而为之,还,还望仙人恩准悔过之心,放我等一条生路。”
不等说话之人再说什么,剑过,又是一颗头颅滚动,又是一具无头尸体砰然倒地,又是血如泉喷的骇人声音。其余人早已被吓破了胆,颤抖着,痛哭着,悔过着,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