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地点多选在村干部家里。
到我毕业那年,这种接待已经变得那样理所当然,尽管乡政府意识到了接待的愈演愈烈,再三制定标准和限额,却总是屡屡无可奈何地被破坏着,似乎这种破坏同样是那样理所当然,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件容易触犯众怒的事儿,犯了众怒,民主测评可不是闹着玩的。
安宁人历来有好客的传统,对于这种接待,刚开始连普通的农民都认为是理所当然无可争议的,自家来了客人尚需接待,更何况集体?
这种感情是朴素的,是对不从细微处着眼便难以辨出与普通群众差别的穿中山装的乡干部感情的延续,只不过不再把他们看成轮到谁家就会比赛似地争抢着把只有过年才能够吃到的东西拿出来招待的自己人而变成了客人,毕竟兜里有钱了,人的生活变好自然是无可厚非的。
直到他们感觉到自己逐年加重的负担被过多地用到了接待上,才把这种接待作为一个攻击的对象,如果不是藏有猫腻地过多过滥,即使有了中央的禁令,他们在心理上仍是可以承受的。
既然是接待,安宁人绝不随意,必有烟酒,尽管与稍豪华一点儿的场合相比,这种接待是低档次的,但绝对是他们心理上能够接受的最高档次,对他们来说,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