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门口,手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面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想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一桩桩匪夷所思的事,琉婉云真的怀疑自己的五脏六腑其实只有一点点,只一颗胆就能占半壁江山。
肆意妄为,欺师灭祖就是她此刻真实的内心写照。
怎么办呢?
琉婉云拧着眉毛,心里将自己骂了个体无完肤,盯着这扇门,愣是没半分推开的勇气。
她觉得,她体内的熊心豹子胆定是一早消化干净了,先前睡了师父又打了师父的胆跑个没影,手都有点哆嗦呢。
春末夏初的正午有些灼热,阳光将殿前的一切照得分外分明,就连琉婉云粉红褶裙上暗绣的花瓣都清晰无比。这件衣服还是她和云歆之一起去历练的时候,他嫌她衣服太素,特意为她买的。
原本以为和师父穿同样的白色,心就能靠的更近一些。但当琉婉云穿上大红的嫁衣与师父跪在一起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还有比白色更让她觉得幸福的颜色。穿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知道了他爱她,两颗心紧紧相依,不论穿什么都觉得是最好的。
手放在门闩上,推了半天和蚂蚁劲儿似得,纹丝没动。仿佛十年寒窗一朝考取功名的书生,期待又害怕放榜的复杂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