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一瞧,里头捆着个女子,蓬头垢面,声音沙哑。那女子见了他如见了救星一般哭道:“求好汉救我性命!”杨嵩忙解开她身上的绳索,让她缓了缓、活络活络筋骨,领着到贾环跟前来了。贾环见那女子灰头土脸面黄肌瘦,细看看容貌虽不出挑、亦有几分动人之处,年岁却能分辨出来只有二十三四。乃问她怎么回事。
原来此女姓曾,从前是福建一处大户人家的丫鬟,本是服侍奶奶的。因年岁大了,府里要将她配人。有个得势的老婆子,独养儿子是痨病,给管事媳妇子送礼谋了她做儿媳妇。这曾女嫁到他们家三年无子,老婆子急了,日夜打骂她。那痨病儿子从没近过她的身,哪里能得儿子?只是那老婆子死不肯认她自己儿子没本事,愈发打骂得厉害了。后有一日,老婆子从外头弄了些春.药来下在茶水里喂给他儿子吃。他儿子那身子哪里禁得起?遂一命呜呼。老婆子哭天哭地的又打又骂,只赖儿子是她克死的。
因日子实在难捱,这曾女本想着偷个空寻死。人已悄悄走到了后院门口,井就在不远处,忽听见有两个守夜的在吃酒嗑牙。什么府里的谁谁逃到台湾去做工,仗着一身力气赚了许多银钱,如今已托人来赎买全家了。她猛然想起来,仿佛前两年听说过,台湾府那边开荒是可以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