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拎到后头水井边打水泼醒。施黎迷迷瞪瞪睁开眼,晃晃悠悠扒着井台翻身坐了片刻,“哇”的吐个天昏地暗。若不是贾琮手脚快闪去一旁,这身簇新的天青色箭袖怕是要废了。断断续续吐了有两炷香的功夫,施黎如同死狗般躺在地上不肯动弹。
味道实在难闻,没奈何,贾琮这个国公府少爷亲自挽起袖子打扫了半日,又不辞辛劳把施黎拎回前院,丢在他平素犯懒的藤躺椅上。施黎这会子已醒了,只不肯做声。贾琮肚子饿,去屋里寻了些点心就着施黎没喝完的酒填肚子。
日坠星升,秋月渐渐上了树梢,院中的树叶儿哗啦啦直响。贾琮瞥了施黎一眼:“怎么回事?再麻烦总有办法。”
半晌,施黎哑着嗓子道:“已……没有办法了。”
“那女人死了?”贾琮说罢便低头。耳听闷风从头顶刮过,接着是“咚噗噗”的闷响,一个楠木杌子砸在地上。贾琮吓得直缩脖子,“杀人啊你!那玩意就砸过来。”施黎又不言语了。等了会子,贾琮道,“但凡人活着就有办法,永远不会没有办法。”
施黎喃喃的道:“太迟了。”
贾琮皱眉:“你究竟见到人家没有?试着问过没有?有时候女人说话不能全信,说不得是在生闷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