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母兄嫂顿时如让拍花子的拍了一般,打叠起千万种由头轮番劝她入宫。说什么体面尊贵、保不齐能当上娘娘,生怕她不肯。戚氏在窗前呆坐了一夜,次日便答应了替侯府千金入宫。
出宫后因无处栖身,戚氏也曾回了一趟家,只没进去。才到宅子左近便听见他们府里的婆子同人闲谈,说是如今家道艰难,昨儿太太还庆幸小姐进宫去了,省下一笔嫁妆钱。戚氏顿时止了脚步,默然片刻,转身走了。后再不曾回去过,她们家也不曾得戚氏半点音讯。时隔多年,不知他们怎么找来的。
戚氏心里纳闷儿。京城如此之大,自己平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哥嫂怎么能寻到自己的?再有,平白无故的忽然过来是做什么的?
因着此事,她昨晚没怎么睡着。不想今天一早,襄阳候府忽然来了两个婆子,给他们家送了好大一车年礼来。硬说戚氏是他们府的姑娘,前些年入了宫,如今可算寻着了云云。戚氏与潘喜贵便愈发不安了。
潘喜贵在宫中多年,能活着自然不是傻子。天上掉不下馅饼来,凡蹊跷之事必有缘故。能让襄阳候府贴上门来的,想必不是什么小事。他二人一个车夫一个绣娘,纵然那府里要做什么,只怕也拦不住。少不得又得去烦劳巷口那家猎鹰书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