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菲莉娅却像游魂在飘,外面那空灵的判决声对她来说,遥远得像山谷回响,变得遥远、虚假,变得毫无意义。天』籁小 说m只有协助兄长奋自强,助他征讨四野、达成理想,才是硬如铁血的真实,才是奥菲莉娅唯一关心的目标。
她觉得自己被现实压扁,因为她已经没有兴趣在人生享乐中停留;她又觉得自己升华脱,因为当红尘享乐黯然失色时,一个宏伟、偏执的目标突然脱颖而出,值得她为之付出一生,只有完成这个目标,才能稀释她独活于世界的痛苦。
“长剑触及之处,好人不再受苦。”腓特烈的誓言像阴魂的咒怨,在奥菲莉娅耳边萦绕。为了达成这个偏激的目的,稚嫩的奥菲莉娅决心不顾一切。
“要插秧新苗,必须翻耕陈土。要推行理想,必须掀翻旧制。”她喃喃背诵《理想国》中的段落。那是腓特烈挂在嘴边的句子。
菲莉雅紧张、关切地站在密室门口,蹙眉攥着胸脯上的衣领,喃喃:“奥菲莉娅……你太紧张了!你心理稚嫩,还来不及承受这些事情……”
陈腐的臭味被酒窖的空气稀释,外面传来闹哄哄的议论声。可是奥菲莉娅都置若罔闻。她甚至没有回头看菲莉雅,而是专注执拗地跪在地上,伸手抚摸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