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潮水般的用了过来,象洪水冲击堤岸一般,层层冲击着脆弱而又坚韧的防阵,激流拍岸不断被撞碎流走聚合再冲击,每次冲击过后,总能带走一些原本堤墙的组成部分,一点点的却无刻不在漫过残留的壕沟、土垒,将汉军防御的范围压缩的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随着应敌的面缩小,越往里的抗力就越大,争夺也就越发惨烈血腥,在前赴后继的践踏压挤下,任何倒地未死的伤兵,也逃不过踩死的命运,因此也拼命了用生命最后的一点力气,用随手抓到的兵器,用赤手,用牙咬用头撞、脱倒更多的来敌,随处可见死死纠结缠拌在一起的尸体,在一个个破口上堆叠的老高。
但每一个汉军都没有退缩,战至今日唯死而已。
昏迷中的梁山醒了,或许是帐外的厮杀,也许是心中的召唤,总之他醒了。挣扎着,他艰难的坐了起来,看着一旁李宸那平静的眼神,平静中透出的无憾与欣慰,梁山将吐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这个时候的道歉是对这位老人的侮辱。点了点头,撑着床帮梁山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抓过树立于床头的三尖两刃刀,一步步的挪向了帐外,在明亮的篝火下,破碎的前襟是那样的鲜艳。李宸没有阻止他,因为一名军人最好的归宿便是沙场。
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