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消失才是你的愿望,消失了你才能幸福。”
男人的话语如同催眠。
每一句话,都准确地在她最深的意识海洋里炸响,把那些被她压抑下的念头,打捞沉船一样打捞上来——
“承认这一点没什么可耻的,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生命从出生开始,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消失。”
“……”
“在宇宙的时间表里,生命如同蝼蚁,早一点消失、晚一点消失,根本没有任何区别。你看你的手都流血了,你已经疼得意识都模糊了,你为什么还要苦苦支撑呢?你可以选择在这个世界上继续疼下去,也可以选择自己放手,体面地、有尊严地死去。”
男人贴着她的耳朵,低低地说:
“谋杀是有罪的,被谋杀是无罪的。乖,松开手,让我成为你的借口。”
“……”
李文森吊在十七楼的高台上。
她从小爬树,臂力是她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但能支撑到现在,也全靠心力。
她一边死死地抓着地板,一边模模糊糊地想。
是啊,是啊。
这个男人说得多么对。这个男人多么了解她。